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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寐无礼了多次,却是头一次见自己真的把嫪婉激怒。是啊,他只顾着自己那些狭隘的心思,想着不问清楚不痛快,可是却忽略了她一姑娘家听到这种质问时的感受。
“婉婉,你别急……”
“是我……是我一时情急说错话了,我真不是那个意思!”
他手足无措的哄劝着,可一切只是徒劳。嫪婉的愤怒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,她将手里的汤碗奋力摔到地上!那碗便炸开了无数碎片儿……
萧寐急的不知所措,眼看着嫪婉爬下榻去,他都未敢再做任何阻拦。
嫪婉连鞋子都没穿上,就赤着脚往帐外走去。萧寐这才想到先前那碎了一地的陶瓷片儿!
他立马跳下榻追了两步,然后将嫪婉一把抱起!
那些碎裂的陶片儿锋利无比,好在嫪婉的脚还没有碰到。可是当她想要挣脱萧寐的怀抱,低头去看地面时,才发现萧寐的脚下已窜出汩汩鲜红……
“萧寐,你!”嫪婉这会儿似乎忘记了生气,她惊恐的看着地面上流淌的越来越多的鲜红。
萧寐见她终于不再生气了,竟然因为这点小伤了转而关心起他来,便满是欣慰的苦笑道:“这点儿小伤算不得什么,权当是我刚才失言的惩罚好了。”
小伤?嫪婉看着他脚下不停涌出的血液,整个白色的足衣全被浸成了血红!她不免有些心惊,这定是割伤到大脉了。
“萧寐,你快放我下来!”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,因为萧寐越是抱着她,那脚所承载的重量便越重,碎片割的也便越深。
“婉婉,你别动。”萧寐更紧的搂了搂她,让她完全挣脱不得。他的额头上也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随后他又苦笑道:“你若是再动,怕是真要伤到大脉了。”他说完皱了下眉头。
嫪婉果真安静了下来,乖乖的用两手勾着他的脖子,尽量减轻额外的负担。
萧寐挑着干净的落脚地,挪回了帐子里,然后才将嫪婉放到地上。
嫪婉匆匆的看了他一眼,然后转身去将点灯橱里的烛台拨得更亮一些,又将别的烛台也一一点燃。
这下帐子里的光线便明亮了许多,嫪婉这才仔细看了看萧寐的脚,那血液仍是止不住的往外涌出,直看得她心惊胆颤。
“我这就去给你找太医!”她急急的穿上绣鞋,便想往外走去。
“婉婉,别!”萧寐又是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,嫪婉回头疑惑的看着他,他认真的摇了摇头:“别去。”
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他的顾虑,悉池国的确是有不少的臣子与大梁那边有联系,萧寐在这儿的一举一动,皆有可能传着传着变了味儿。最后无事变有事,小事变大事。
嫪婉叹了一口气,又看向他,“那你坐下。”嫪婉指了指榻沿儿,萧寐这次便按她的话乖乖坐了下来。
嫪婉转身去那二斗小橱子里翻了翻,一般寝殿里都会在此处放些包扎用的净布。果然,她翻出了一包干净的素白棉布。
她抱着那卷布回到萧寐坐着的地方,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:“你……你把脚抬起一些,我先帮你随便包一下止血。过会儿我会让巧彤去找太医要些止血药,再给你送过来。”
萧寐却似是无所谓的笑了笑,“那你回答完我的第三个问题。”
嫪婉很是无奈,凝眉不解的看着萧寐,“这都什么时候了?萧寐你知不知道,不管是手还是脚,只要是伤了大脉一样是会死人的!”
萧寐看着她焦灼的样子,心里反倒是乐开了怀。但他还是继续无赖道:“你不肯回答?那好,那我就不要你包。”
“哎,你!”嫪婉想说这也真是太不识好人心了,帮他还要受他要挟。
但她又看到萧寐故意抖了几下那只受伤的脚,仍在不住的流着血。她便只得妥协道:“行了,行了,那你先让我给你止血,然后你再问。”
萧寐得逞的笑了笑,默许的点了点头。嫪婉便拿棉布缠在了他的脚上,虽然有些乱七八糟的,但至少血没再流了。
萧寐看着她为他忙和,适时的问了句:“你对我是不是已经动情了?”
嫪婉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,怔在了那儿。这个问题显然比前面两个更难回答。
若说动了,她自然是说不出口的。可若说没动,也会觉得有点怪异。没动情先前还吻的那么忘情,自己岂不是成了人尽可夫?
最后她只得拼命摇了摇头,“我不知道。”
萧寐倨傲的抬了抬下巴,颇有些蔑视的意思,“这个回答我不满意。”说完,他将嫪婉往自己膝上一扯!
嫪婉定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,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被他拽了过去,身子完全失重的跌坐在他的大腿上。她想要站起,却被萧寐一手穿过膝窝将她的两条腿高高抬起!她的双脚彻底脱离了地面……